一间出租屋里，一道闹铃声响起。郑安硕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。他飞奔到厕所随便洗漱了一下，随便套了衣服和鞋子就出门了。

“要迟到了，要迟到了。”郑安硕边下楼边嘀咕道。他昨天刚刚找到了一份兼职，银行话务员，是可以周末去的，时薪也不少，一个小时16块钱，每天朝九晚五。

郑安硕没有自行车，平常他都是坐公交的，但是现在要迟到了，只能打车去银行了。

过了十五分钟，车到了。郑安硕打开车门一下子从车里飞了出去。跑进了银行办公大楼。因为还有三分钟就要到上班时间了，所以电梯门口聚集了很多人。他们大都身穿黑色西装脚踩擦得发亮的皮鞋，郑安硕一身的地摊货，让他不自觉地低下头。

人群中也有人观察到了这一位特殊的人，几声嘀咕响了起来：“好嘛，话务部的这帮人，天天跟二流子一样，整个公司就这帮人不穿正装。”

郑安硕突然想起来，昨天来面试的时候，整个办公室的人确实都没有穿正装，甚至连经理都是穿的拖鞋和类似睡衣的装扮。

电梯门开了，人群像水一样就涌进了电梯。郑安硕拼命挤着，挤到门口想要按下四层。但是发现已经按亮了。很快四层到了，郑安硕挤下电梯。回头发现身后没有人跟来。那会是谁按得楼层呢。

郑安硕没有去想了，一进入办公室，嘈杂的声音就涌入了他的耳朵。

昨天面试的时候，经理已经把他的工作都安排好了，所以郑安硕坐上了自己的位置，他一眼就看见贴在隔离板上的便利贴。是呼机的密码，右下角还有一个爱心。

郑安硕看的出神，这该是个多可爱的宝藏女孩啊。

郑安硕拿出充电器，给手机充起了电，昨天太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，还好设了闹钟，不然今天第一天上班可能就要迟到了。

郑安硕打出了第一个电话，“你好，这里是华夏银行竹山分部客服中心，耽误您一分钟时间可以吗？”

“滚！”挂断了电话。

郑安硕继续打了几个电话，“您好。”“嘟嘟嘟。”

就这样打了一个上午，偶尔有几个耐心让郑安硕问完了问题，但是更多的还是恶语相信。郑安硕很不解，望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，既然他们自己办了信用卡，为什么不愿意核实信息呢。

郑安硕注意到，恶语相向的大多是带有浓重口音的人，原因也就不攻自破了。

转眼十一点半了，该午休了。他正准备点个外卖恰恰，身后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响了起来，“请您配合一下好吗？上午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了，如果您再不配合，贷款是下不来的。”

一会儿，女人满脸通红的走向经理，低头说些什么，经理点点头。向女人要了那个顾客的信息，经理又打了过去，“你好，华夏银行，配合一下贷款工作，不然没有贷款，耽误的是你的事情。”

经理的语气里更多的是雷厉风行，没过多久，经理对刚才的那个女人说，“是什么业务？车贷还是房贷。”

“车贷。”

经理点点头，挥挥手示意女人回去吧。经理又打了几通电话，大致是说不予贷款的，语气里没有太多情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