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是公主时就见过这个叫完颜宗干的女真将领。
完颜宗干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如坠冰窟。
“若是北周将这个女人送给我,女真承诺送北周五十年和平。”
他在从前也说过这句话,只不过那时是北唐。
他的话音刚落,席间便响起两个声音。
一个是谢屿宁的。
“臣是殿下未来的夫君,还望将领另选他人。”
另一个则来自我父皇。
“北唐并不善战,可也不惧战!”
时过境迁。
现今我父皇身死,谢屿宁不知在何处。
如若谢屿宁在这里,想必他也会为了北周考虑,觉得一个女人换来五十年的时间来恢复国力,自是合适不过。
我抬起头,士兵和宠姬的脸上全是戏谑。
双膝已经麻木,我捏着发白的指节,不甘心地挺直脊背。
“妾身是三皇子的人,完颜将军如此做将北周皇室置于何处?”
谢屿初微微一笑,说出的话让我彻底绝望。
“一个前朝罪臣,怎敢与北周皇室相提并论?”
我已然清楚了自己的结局。
完颜宗干饮完一大口烈酒,随即拉起我拥入怀中,在此起彼伏的笑骂声中,向身后的雅阁走去。
一个睚眦必报的人,当然想即刻将曾经的羞辱一齐还回来。
我被他扔在榻上,开始剧烈挣扎。
“将军就不怕别人笑话?”
“若是我没猜错,女真地界贫穷,吃喝全要靠抢。而你却用一个女人来换女真全族陪你去喝西北风?”
话音刚落,我的脸上实打实的挨了一巴掌,痛的我意识有些涣散。
“贱人!”
身上的外衫被撕破时,外面忽然起了一阵喧闹。
杯盏摔落在地的声音,宠姬尖叫逃跑的声音,和女真将士骂骂咧咧的声音混杂在一起。
肩上的里衣被扯毁,完颜宗干咬上我的脖颈。
眼角的泪抑制不住地滑落,我紧咬着唇,忍住翻滚上来的恶心。
若是换做从前,谢屿宁怕是会发疯。
沧海桑田,物是人非。
如今他却亲手将我推向这无底深渊...
既然如此...
我无声无息地拔下发间那支银簪。
瞧准了他颅骨最浅薄的地方,狠狠一刺。
巨大的刺激下,我的脖颈随即吃痛,溅出来的血沾了我一脸。
完颜宗干捂着伤口,惨叫出声。
“贱人!去死!”他一只手掐着我的脖颈,将我狠狠撞向旁边的床柜,另一只手卸掉了我攥着银簪的腕子。
巨大的疼痛裹挟着我,眼泪夹杂着微红血色不住地滚落。
心里却在想,如果我真的这么死了,会不会不甘心?
父皇精心护在手心的纯熹公主居然丧命于床榻之上...散乱的头发挡住我的视线,窒息涌了上来。
谢屿宁在这时踹门而入。
床榻之上层层纱帐,我被完颜宗干压在身下。
谢屿宁瞳孔满是猩红,陌生无比,我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