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养父还在留着血的双腿,我不禁有些犯愁,就手里这些钱别说是看病,就连坐车去城里的路费都未必能够。
我回头望了一眼村子,又生了一股怒气,往日里村子里谁家办白事养父没少出力,可现在却……
“一群白眼狼!”我忍不住的骂道。
“这都是命,长生,咱们去西河村吧。”
“去那干嘛?”我十分疑惑,想要带他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病,可养父却坚决的要去距离我们这一百多公里,偏僻的小山村,难不成那个西河村里有什么神医?
可就算有神医,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该怎么去?
这穷乡僻壤别说是打出租车了,每天就只有一辆早上定点发车的小客车开往县城。
我望着漆黑一片荒凉的四周,忍不住叹了口气,养父却微微一笑,“等着吧,再过一会,就有人来接我们。”
我不解的点了点头,见养父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样子,我也没有多问。我知道养父一直深藏不露,对一些奇门相术和民间禁忌都很了解,他说的话我一直坚信不疑。
果然,没过多久从山路那边行驶过来一辆微型面包车,从车上跳下来一个老头向我们走了过来。
当他看到养父受了这么重的伤,显得很意外惊讶,而我看到这老头的模样时,也是大吃了一惊。
只见这老头六七十岁,只剩下了一条胳膊和一只眼睛,半张脸像是被熊瞎子舔了一样,皱皱巴巴的十分吓人。
“赵半仙,你……你怎么会?”那老头满脸吃惊的说。
养父苦笑着摇了摇头,那老头也没再多问,先和我搭把手把养父搬到了车上。
也许司机是个外人,这一路上养父和那老头都没有说话,差不多四个多小时后,我们终于来到了那依山傍水地处偏僻的西河村。
那老头给了司机两百块钱,之后带着我们来到了他的家里。原来这老头姓蒋,养父在很多年前帮过他们家一个大忙,欠了父亲一个人情债。
简单安顿好了我们父子之后,蒋老爷子很快就找来村里的大夫,诊断结果是,虽然养父的性命没有大碍,可双腿却落得终身残废。
大夫开了几副药就离开了,走的时候还连连摇头,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。
养父喝了碗汤药后渐渐睡着了,我也有些筋疲力尽,见到忙前忙后殷勤备至的蒋老爷子,我内心十分感激,深深道了一声谢。
而面容可怖的蒋老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说:“小长生啊,如果当年不是赵半仙的一卦,我们一家子就全死光了。”
“可是,您这身体……”
“唉,比起全家老小的性命,只少了一条胳膊和半张脸,就算是万兴了。”
“蒋爷爷,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啊?”我好奇的问道。
“今天太晚了,早点休息吧,你们以后就住在我家吧,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讲给你听。”蒋老爷子摸着我的脑袋,他的眼神很慈祥,渐渐我觉得他的面容并没有那么可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