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队,”边上的胖民警瞥了眼这位从省厅空降下来不久的女警一眼,打了声招呼后赶紧解释说:“二十分钟前,咱们派出所接到通知,说有人报案称这家汽修厂老板遇害,让我们到现场看看。”
“我们出警后发现受害人已经死亡,便立刻通知你们支队了。”
许听蹙眉——这些消息,她在来的途中就已经听过了,还以为派出所民警能汇报些新的进展,但现在看来,他们根本没有展开调查,只完成了封锁现场的工作。
但转念一想,他们的职责也就只是保护现场避免线索遭受破坏而已,要他们侦破命案,也是难为他们,贸然调查,搞不好还会有反效果,她也不好苛责他们。
不过,一些基本信息,他们还是应该掌握的。
想到这儿,许听接着问:“受害者有几个?报案人是谁?”
“一人,”胖民警赶紧回答说:“汽修厂老板遇害,报案的是老板娘。据她说,她吃完饭就出门打麻将了,回来看到老板惨死,吓的立马报警。”
说话间,他们已经走到了现场。许听瞥了眼尸体,又抬手看了看腕表,有些奇怪:“这才九点,她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“说是今晚手气不太好,输光了,回家拿钱。”
“这样啊,”许听若有所思:“你把她叫过来吧,我有话问她。”
“好。”胖刑警点头,快步离开。
法医翻了翻尸体的眼皮,接着掰开嘴看了眼,又捏捏身上的肌肉,说道:“角膜清晰、透明,双侧瞳孔等大等圆,直径约五毫米,颊粘膜苍白,尸温偏低,尸僵尚未形成,死了不到两小时。”
许听蹲下身,问道:“能看出死因吗?”
“应该是失血性休克致死。”法医说着,又打量了眼尸体上的伤口,说:“锐器伤大致可以分为三类,分别是砍切创、刺切创和刺创,数量很多,分布很杂。”
“不过最典型的该属腹部的刺创,共有六道,非常集中,但角度、深度各不相同,而且生活反应比较微弱,不太明显,推测是濒死或刚死亡的时候被刺的。”
许听点点头,刚想说些什么,就看到胖民警带着报案人往这边走。
斟酌了几秒,她就决定先和报案人接触接触,便说:“老章,这里交给你和小黎了。”
“行,你去吧。”被称为老章的法医应一句,随后就叫来助手,端起相机对尸体拍照。
胖民警见许听走来,顿足说:“许队,她就是报案人。”
许听点点头,摘掉手套,对他身后的女人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跟受害者什么关系?”
“迟亚兰,”女人咽了口唾沫,说:“我是他老婆。”
“傍晚七点,你在哪里?”
“打麻将。”女人说:“我六点钟吃完饭,和阿松说一声,就出门跟朋友打麻将了。阿松就是我老公,他叫迟劲松。我俩同乡的,一个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