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爸是年级组长,一身正装,显得格外严肃,同学们都没少挨他骂,但后来我们都爱上了他。范爸生气的时候爱咬牙,大喘气,紧皱眉头,谁要是惹了他,就得挨个脑瓜崩。
范爸的黑板字写得很好,阳刚大气,他写字很用力,擦黑板的同学苦不堪言;我们经常捡起他用成残废的粉笔开玩笑说他一定是跟粉笔结过仇。
“上课!”范爸站在讲台上喊道。
“起立!”班长率先站起来。
“老师好!”
“好,同学们好!请坐。”
范爸拿出讲义,轻敲了敲讲桌,低沉着说:“薛绪辉,把导学稿发下去。”
薛绪辉是班长,兼任数学课代表,还是瑞晨的同桌。
我眼看着导学稿发完了,拿肩膀靠了靠王晶:“你的发了吗?”
“嗯,发了呀。”王晶指着桌子上的导学稿说,“你的没发吗?”
“没啊,老白,超,你俩的发了没?”
“没啊,没发。”
坏了,一定是让发现了,兴风作浪被发现了,大难即将来临。
“冯辉!白康!张超!站后头去!”
果不其然。
一波音浪袭来,我一怔,僵硬地走到靠墙的地方。
“真够倒霉的,这两个灾星!”我暗暗想道,“以后再也不给他们抄作业了!”
靠墙站好,手里拿着该死的数学导学稿,老白和张超靠了过来,又是嬉皮笑脸的。
老白很黑,笑起来牙很白;张超本来就白。
张超低声说:“喂,咱也太倒霉了吧?”
老白耸耸肩,无所谓地说:“没办法!”
我白了他俩一眼,拿着手中的笔佯装扔向他们,老白信以为真,一个躲闪跟张超头碰头撞在一起,惹的他俩哎呦哎呦地喊疼,又惹的我捂嘴憋着笑。
讲台上范爸用力写着黑板字,认真讲着待解的题,他有时会故意抬高嗓门,叫醒那些即将沉睡的人儿。
范爸忽然停顿,眼神聚焦在老白与张超的身上,同学们顺势一看,只看到一白一黑纠缠在一起,那场面好不热闹,顿时哄堂大笑,范爸也忍不住咧嘴开笑。
“去去去,你两个外头站着去。”范爸混着笑声喊道。
老白与张超狼狈地跑出去,只留下我孤零零地靠墙站着。
要不,我也出去?
“你回座位吧,冯辉,下回注意了啊。”
范爸这句话如同天籁之音,我恍惚一刹,脚底不小心滑了一下,一个踉跄,急忙坐到座位上。
王晶拍了拍我肩膀:“你的脸跟个红苹果一样。”
我摸了摸脸,烫手。同学们意犹未尽,小声议论着刚才那白黑之戏。
隐蔽地看着瑞晨,她在与薛绪辉低声讨论着什么,看起来很开心。
哼!不就是学习好么!
瑞晨眼睛抬了抬,我急忙收回目光,端坐起来。
“我们接着刚才的题讲”范爸的声音镇住了那些小声议论的同学。
也不知道外头那两位如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