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祁没答话，把烟叼在嘴里，单手打着火机点燃香烟，深吸一口，吐出一个烟圈，之后才转向夏尔，直勾勾地盯着他，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，反倒是把夏尔看的浑身毛毛的。

他低着头，眼角往上瞟了一眼，又瞟了一眼，清了清嗓子：“咳，那个，领导，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，我就先回去了。”脚刚迈出一步，便被白祁出声制止。

“夏尔?”尾音上挑，像是询问。

“对。”

“曾经在妖管局下属第三分局工作?”

“对。”

“嗤，”白祁笑了一声，“别这么害怕，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
一支香烟没吸两口，白祁就将它捻灭，他挥了挥手，又凭空变出两把椅子，自己坐了一把，又示意夏尔也坐下。

夏尔仿佛被安装了慢动作特效，慢吞吞地一点点坐到椅子上，但也仅仅坐了一点边，后背挺得板正，像是认真听讲的小学生。

“你不用这么紧张，放松点儿，现在是下班时间，我不是你的上级，你也不是我的下属。”白祁又掏出一支烟，这次没有点燃，只是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，又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，再将那支烟夹在手指间转着。

“好吧。”夏尔放松下来，后背也没那么板正了。

白祁扔下那支烟，突然凑近紧紧地盯着他：“你有没有什么忘记的事情?”

夏尔一口气没捯匀，梗在喉间差点儿噎死，好容易捯顺了气，涨红着一张脸咳着：“我说领导，咱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一惊一乍的，亏着我没有心脏病，不然早就给你吓死了。”

“说正事，别瞎贫。”

“说实话，”夏尔皱起眉头，“我当时，就童话解梦室那会儿，碰到清姬之后不是晕了过去，那会儿好像看到一束白光，隐隐约约的也看不清楚，我想走近点儿看清楚，又醒了过来，基本上是什么都没看到。”

白祁似笑非笑地缩回来，重新靠在椅背上，两条长腿叠在一起，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着夏尔，待了半晌才站起身：“行了，你下去找他们吧，对了，把涂山爻叫上来。”

“哦，好的领导。”

他站起身，慢慢往楼下走去。其实他并没有完全把晕倒时做的梦都讲出来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隐瞒，像是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强调，千万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。他奇怪，但还是照做。

下楼找到涂山爻将他叫上去，夏尔又重新回到了老岗位，正当他以为今天敲完这些字就可以圆满完成任务下班回家时，控制室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，白龙稚嫩又装作严肃的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。

“银辉商厦发生集体中毒事件，疑似蛇妖现形恶意伤人，妖管总局调请特别调查处立即前往主导调查，二级警报。”

夏尔愣在原地，正想着自己今天定下早点休息的目标是不是泡汤了，旁边的关违便走过来戳了戳他：“走啊，小耳朵，老大刚说让咱俩先去看情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