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昙：“……”

变相的拒绝？

就这么被拒绝了？

可那一刻，尤昙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种名叫‘好战分子’的细胞，在缓慢的沸腾起来。

越挫越勇。

然而一分钟后，她知道姜羡阳没有说谎。

因为有没有说谎，看一个人的眼神就能看出来，他的那双眼睛就像是死海一样平静，风浪不起，所以，他是真的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。

不过不要紧。

没有情绪，那她就让它有情绪。

“你刚刚叫我什么？”

姜羡阳眯眼，“我大你几岁，你应该知道。”

6岁。

尤昙抖了抖羽绒服，“我幸亏是知道你多大，不然看你这副表情，我还以为你大我六十岁呢。”

她挺了挺胸口，“说真的，你给看看，我胸口真的疼。”

姜羡阳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，也弯下腰去触碰，“拍个片子吧，这会儿人少，片子出的快。”

她想了想，“也行。”

随手把羽绒服扔在床上，她就那么去拍片子了。

“你不拿我给的单子，谁给你拍？”

尤昙的步伐顿住。

她忘了。

从前都是方诺帮她走动这些事，她也不知道。

拿好她给的单子，她溜溜达达的就去拍片了。

她走以后，姜羡阳便听隔壁办公室的医生过来讲述患者的事，他靠着座椅背，微微歪着头，神态略有懒散。

大概半小时以后，尤昙捏着一张片子，像只小燕子似的回来了。

见她如清风一样进来，办公室里的两个医生都愣了下。

姜羡阳坐直身子，对她伸出手。

女人把片子递过去，弯下腰，毫不避讳的轻声说：“你认真点看呀。”

附近的两个医生也起了身，笑眯眯的瞥了眼姜羡阳，然后结伴离去。

这就是姜教授的女朋友？

可真是漂亮啊。

传言果然不虚！

姜羡阳在那盯着看，尤昙也在旁边弯着腰，背着小手盯着X光片看。

他侧了下头，“你看半天，看懂什么了？”

“我没看懂什么，我只是在找我的胸。”

姜羡阳：“……”

罢了，他开始写字，“你有胸膜炎。”

“这么严重？”

姜羡阳：“……”

“严重么？”

“都发展成炎了，还不严重？”尤昙非常惜命，三个月一次的体检雷打不动。

“吃点药就好了。”

尤昙一副凝重的表情，好半天她才问：“你……你能不能告诉我，我的胸在哪里？”

姜羡阳的眼底似乎多了一点笑意，声音情不自禁的温和了些，“这里没有你的胸。”

许是察觉到他笑了，尤昙也跟着笑了。

她拿起那张写着药名的单子，弯下腰轻声道：“能看见你笑了，也不枉我大晚上的跑过来一趟。”

说完，女人轻飘飘的走了，走到门口停下回头，挥了挥手，声音很小很小：“再见，爸爸~~”

姜羡阳在女人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，忽而轻笑出来。